第(2/3)页 上辈子,这号官僚见多了,仗着公职虚张声势,骨头软得像棉絮。 他反手就掏了个烟卷点上:“刘主任,我可没提你名啊……你这么急着认账干嘛?” 烟圈在光里袅袅散去,陈光阳缓步走近,声不高,却压得刘富贵直往后退。 “你说我是普通老百姓,嗯?那我倒问问你! 谁给你胆子,监守自盗,偷我硫磺皂?偷了货再卖去黑市,一条龙勾当办得挺溜啊!” 刘富贵被戳中心窝子,脸涨成猪肝色,暴跳如雷:“放狗屁!证据呢?有本事你拿证据!” 嘴里嚷嚷,腿却打颤…… 陈光阳的名头在县里早响了,找回秦副市长的儿子,捣破夏县长的诬陷案…… 但他不这么做不行,他上了牌桌,输了太多钱。 不想办法变现,是没有办法的! 但他没有想到,陈光阳竟然反应的这么快! 陈光阳没着急动手,回头冲二埋汰使个眼色。 二埋汰机灵得很,早绕到库房后墙的狗洞边。 电筒一照就发现了新踩的湿脚印,脚印延伸向院外的菜园子…… 脚印大小和刘富贵鞋差不多,深坑旁边还洒落些肥皂粉末,像麻袋拖拽的痕迹。 “光阳哥,这儿有戏!”二埋汰喊出声,三狗子和王行赶紧围过去。 陈光阳一把攥住刘富贵衣领:“走!跟我看看你那‘菜园子’……当主任的亲自扛货,够‘敬业’啊!” 刘富贵彻底慌了,挣扎起来:“放手!我警告你陈光阳,公家单位由我管!你个普通商人,敢动我,小心吃官司!” 陈光阳手上用力,拎小鸡似的拖着,冷笑道:“我这普通老百姓就爱抓贼!有本事你再吼一声,把公安引来看看?” 话没落,院门口便响起吉普车的轰鸣声…… 李卫国和孙威从车窗探出头:“光阳!大晚上的,啥动静那么吵?我们正要找你,见你摩托就过来了!” 事情简直巧得像是老天安排。 原来这俩局长忙完大案,晚上正要找陈光阳汇报…… 陈光阳直接就笑了。 他扬声道:“李哥、孙哥!来得正好,这儿有桩监守自盗大案,贼头头就是这位刘主任!” 李卫国立马跳下车,帽子下双眼精光四射:“怎么个事儿?” 陈光阳三两句把硫磺皂失窃、脚印、绳迹、猪油味都抖了,末了指着菜园子道:“菜地里准藏了赃物,我估摸着是刘富贵找了杀猪佬帮手,连夜把肥皂转走……你们搜搜,必有收获!” 孙威是个急性子,二话不说掏出手铐:“刘富贵!陈光阳同志是我们公安局外聘顾问,你说他普通老百姓? 呸!这案子由他牵头,你老实交代还来得及!” 他几步冲到菜园边,扒开篱笆,几下扒拉出半埋着的麻袋……果然塞满硫磺皂! 袋上还沾着没干的猪油腥子,一看就是借杀猪铺子当掩护。 证据确凿,刘富贵彻底瘫倒在地,脸白得像张纸。 孙威提溜着他衣领吼道:“谁帮你的?说!”刘富贵哆嗦着供出同伙:“是、是东街的王屠夫!我说皂块儿能当猪油卖,他帮着扛,藏在他家后院了!” 李卫国一听,派个公安去盯王屠夫,自个儿把铐子“咔嚓”扣上刘富贵手腕子:“胆儿肥啊!偷公家代销货还装大尾巴狼?等着上堂说吧!” 陈光阳看着这场闹剧收场,烟头在指间捻灭。 他拍了拍手,转向王行和老李:“供销社不能没人管,王行,你先代看货,回头我跟夏县长打报告,找靠谱人接手。 ”又冲二埋汰、三狗子笑道:“你俩功劳不小!这趟‘夜猎’倒比抓兔子还赚。” 刘富贵被押上吉普车时,反不老实了,猛地扒车窗骂道:“陈光阳!你别得意!不就是个靠运气混的破顾问吗?公家饭碗你动不了!这案子拖起来,整不死你也咬你一口血!” 陈光阳踱步过去,脸上似笑非笑:“刘主任,你忘了……我‘这普通老百姓’最擅长的,就是咬碎硬骨头。” 人散去,王行和老李清点剩余货品,仓库门锁换了新的。 陈光阳看着一袋袋肥皂重归原位,吐了口浊气。 解放乡夜寒似水,星子却亮如银钉。 他回望供销社的黑影子,心思已转到长远…… 硫磺皂是第一步,靠运输执照能盘活全县山货,不能因一只蛀虫砸了招牌。 一行人回程,摩托颠簸,二埋汰在车斗里笑:“光阳哥,您说那刘富贵傻不傻?明知您本事还蹦跶!” 陈光阳摇头不语…… 人心这玩意儿,像江浪一样无常。 到家之后,陈光阳直接跟着李卫国他们返回了县里面。 半小时后,东风县国营饭店,最好最安静的雅间内。 桌上摆着几样精致小菜和一壶刚烫好的上等好酒。 远非上次秦副市长在时那样的奢华排场,但更显亲近。 包厢里只有四个人。 夏红军和陈光阳、李卫国和孙威。 其他所有闲杂人等都已被夏红军屏退。 灯光下,夏红军的脸显得有些苍白,连日的精神紧绷和一朝得释的疲惫都写在脸上。 他亲手拿起一个粗瓷小酒壶,没有用杯子,直接倒了一满茶缸酒,双手端了起来,眼神炽热地看着陈光阳。 陈光阳没有阻拦,也端起了自己的酒杯。 夏红军喉咙滚动了一下,像是酝酿了许久,才开口,声音低沉而沙哑,带着尚未完全平复的激动: “光阳啊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