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其中一个吸溜了一下快过河的鼻涕,信誓旦旦地说:“我爷说,冒大泡的是老鳖!” 陈光阳扫了一眼自家三个娃儿的表情。 又瞥了瞥河里那几个使出吃奶劲儿却收获寥寥的“竞争对手”,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抹弧线。 他这人平时话不多,但也是个惯孩子人! 决不能让自家孩子眼巴巴羡慕别人家,尤其是在眼皮子底下。 “想吃不?”陈光阳低头,淡淡问了句,大手在二虎刺猬般的头发上揉了揉。 “想!”二虎立刻大声应道,眼巴巴看着他爹,还不忘回头冲着那个还在纠结鱼精和鼻涕的小男孩得意地一扬下巴,仿佛鱼已经到手。 大龙抿着嘴,点了下头,目光炯炯。 小雀儿也用力“嗯”了一声,小手不自觉学着大人的样子搓了搓,像是在想象抓鱼的动作。 “成。”陈光阳二话不说,麻利地脱掉脚上那双半旧的解放鞋,又把外褂一甩扔在身后的草地上。 动作干净利落,没有丝毫犹豫。 旁边那几个正弯腰摸鱼的家长听到动静看过来,见陈光阳赤着脚就准备往河里下,脸上都露出点看笑话的神情。 水里那个刚捞着水草,还被儿子学话、放屁、孩子嘲笑三重打击的家长。 更是嗤笑一声:“大兄弟,空手下去?可别鱼没摸着,先喂了河里的蚂蟥!这水草滑着呢!哎呦……” 他话没说完,脚下被青苔一滑,踉跄了一下,差点摔倒。 岸上那个刚嘲笑过他的黄毛小子立刻大声配音:“爸!掉河喽!扑通!”气得孩子爹直瞪眼,又不敢真动手。 陈光阳眼皮都没抬他一下,穿着那条洗得发白的劳动布裤子就直接淌进了清凉的河水里。 河水哗啦一声轻响,惊跑了几条刚游近的小鱼。 那几个家长相视一笑,眼神里都透着一股“瞧,又来了个逞能的”意味。 他们可是抄着网兜忙活半天才零星有点收获。 然而,陈光阳接下来的举动让他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,也让岸上的孩子们都忘记了刚刚的闹剧,全都瞪大了眼睛。 只见他站在齐膝深的水里,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弯着腰在水下盲目地摸索或搅动。 他的身体似乎放松下来,眼神却变得极其专注,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缓缓扫过身前的水面和水底的鹅卵石缝隙。 周围孩童的嬉闹声,仿佛都瞬间被他隔绝在外。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、看着,仿佛在聆听河水的呼吸。 突然,他左脚微抬,右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向下一踩! 脚掌精准无比地压住了一块看似平常的圆石头边缘。 “哗!”水花溅起,一条膘肥体壮、足有小臂长的草鱼被那股暗劲生生从石头底下“震”了出来。 扭动着银白色的身躯在水面上慌乱打挺! 说时迟那时快,陈光阳几乎在草鱼出水的同时动了。 他右臂如电光探出,五指张开如铁钩,不是去抓扑腾挣扎的鱼身,而是无比刁钻精准地瞬间卡进了鱼鳃里! 一抠!一甩! 那条分量十足的草鱼便被甩到了岸边的草地上,还在“啪啪”地蹦跶着,银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 岸上瞬间鸦雀无声。拿着网兜的家长愣住了,嘲笑陈光阳的那位脸上的笑容僵在了原地,看热闹的孩子们都张大了嘴巴。 三小只更是惊喜地尖叫起来:“爹!”“爸!”“大草鱼!” 还没等岸上的人回过神,陈光阳的身影在水里又动了。 他没有丝毫停留,像早已锁定目标,转身就朝着下游一处水草丛生的阴影走去。 他双手如同最灵巧的探测器,在水草根部耐心而细致地摸索着,动作轻柔得几乎不荡起水波。 几息之后,他眼中精光一闪。双手猛地发力,如同拔萝卜般往上一提! “呼啦!”一条头大嘴阔、油黑乌亮、怕是得有二三斤重的老鲶鱼,被他牢牢攥着肥厚的脑袋从淤泥草根里拽了出来! 那鲶鱼粗壮的尾巴疯狂甩动,泥浆混着水珠甩了他一身,可他手稳得像铁钳,纹丝不动。 又是一记干净利落的抛物线,这条大家伙精准地落在那条挣扎的草鱼旁边。 “哇……!大鲶鱼!!”孩子们的惊呼彻底引爆了现场。 这哪是摸鱼?这简直是变戏法! 再看河对岸那几位握着空网兜、或是手里提着指头长小鱼的家长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。 那点微不足道的收获,此刻在陈光阳甩上岸的两条大家伙面前,显得可怜又可笑。 刚才嗤笑陈光阳的那位,张了张嘴。 想说点什么找回场子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 什么叫碾压?这就叫碾压! 第(2/3)页